2019TWDWLITE│05│誰說教育只能長這樣?雜學校由下而上的教育創新

於2015年創立、以不太乖教育節揭開序幕的「雜學校」,是一個融合大型會展與社會創新行動的教育平台,首年就獲文化部頒「2016最佳本土展覽品牌」,五年來累計了25 萬購票人次、1.2億次線上觸及,集結臺灣超過1500 個教育創新單位參展。這個非典型的展覽,是如何在台灣掀起一場教育的社會運動?2019台灣設計師週Lite,邀請雜學校創辦人蘇仰志,和大家分享雜學校的故事。

 

全世界有70幾億人口,為什麼教育只有幾種?」

 

雜學校的開始,源自於創辦人蘇仰志對教育制度的提問,於是在經歷六次的創業失敗,像是小白兔再次闖入叢林的他,決定辦一個非典型的教育展會,鼓勵與別人不同的人免費參展,意外地創造出由下而上的創新教育浪潮。他說,「當今的教育是工廠式的教育,像生產線一樣,要每個人在自己的領域乖乖鎖螺絲,這一套在資訊革命後就需要革新了。」

 

雜學校可說是一間快閃學校,適合從0到100歲的學生就讀,形式從論壇、講座到工作坊都有。相對於正規教育的靜態內容,雜學校串起各式體驗與論述,透過動態的”action learning”集結各種由小至大的創新教育團隊。蘇仰志提到,「知識」和「知道」是不一樣的,在互動和參與之中學習,提供了教育新的可能性。他也認為,「像這樣把大家的力量串在一起,就是流量-而流量正是創造影響力的關鍵。」

 

在野生的實驗場域,錯誤才是成長的契機

 

提到流量,蘇仰志說,有時候流量需要經歷「試錯」的過程。2015年的雜學校以「不太乖教育節」為名,卻在展覽結束後接到數百通家長的抱怨電話,像是孩子突然出遠門說要找自己、或是當完展覽志工就沒再回家說要去實踐自己等等。蘇仰志發現原來展覽的目標客群跟自己當初設定的有所不同,鎖定非典型的家長,來的卻大多是學生;而且不太乖的名稱比較像去打破某些規範,或許嘗試改名為以更具建設觀點出發的名稱,於是「雜學校」的新名稱就誕生了。

 

以文化符號開啟話題性,由下而上的雜學

 

提到展覽的溝通與視覺,蘇仰志說第一年構思展覽時,原本規劃以生物多樣性為視覺主題,呼應多元教育的觀點;卻在最後一刻覺得視覺辨識度不夠臨時喊卡,最後選用清代畫家的孔子像為視覺概念,讓活動主軸的「教育」主題更鮮明。後來這個結合許多現代元素的孔子意象,成功引起話題,兩天展期就創下三萬人次。他說,「孔子是全球通用的文化符號,而文化符號的強度是無可取代的。」接著在2016雜學校採用另一個華人界的文化符號哪吒,以他三頭六臂的意象來傳達「雜學」的重要。

 

提到雜學校的英文名稱ZA Share,Z到A正代表了由下而上的力量,而雜學不是亂學,而是透過各種探索,找到生命在意與喜歡的主軸,如此,才會拓展生命的各種可能。

 

好好做自己,非主流就是改變的力量

 

雜學校的展望,是讓每個人都能做自己、自我實現。蘇仰志有次在師範大學演講,意外發現學生對畢業後當老師的意願很低,「做教育要幹嘛?」「誰要去做流浪教師?」這些聲音也讓他對於提倡教育體制的多元化更堅定。

 

他說,教育的本質就是尊重個體的主權發展,而且台灣是亞洲第一個有實驗教育法的國家,也就是孩子可以選擇在家自學,或是和其他自學的家庭組成「團學」。目前台灣大約有5%的學生接受實驗教育,而雜學校也以此台灣的教育特色,集結實驗性的教育團體、機構、學校,在展區規劃了「實驗教育館」,提供這些「體制外」的教育一個”one-stop shop”,讓多元的聲音能夠讓大眾聽見。

 

對我來說,成功就是幫助了多少人,這是最真實的。

 

在與台灣設計師週召集人廖軍豪對談,被問到過程中如何面對成功和失敗時,蘇仰志說,「成功是什麼?如果以一般的定義,我現在還不是成功的,因為展覽我還負債一千萬。我認為成功不是一個點,成功或失敗都是常態。對我來說,成功就是幫助了多少人,這是最真實的。」

 

未來雜學校將規劃實體空間,將台灣的教育新創帶向國際,他也希望雜學校有一天真的成為沒有校園的、給0-100歲的學校,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路,但是他說,教育是需要時間的,相信未來二十年,「教育」,將會是多元民主的台灣在世界的座標。

 

文字│崔雅婷(Rita Tusi) ‧ 攝影│葉吉珄(Jason Yeh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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